艾萨克,伟大的一张脸!

刀ノP

在黎明的臂弯里


给老逸写的,补发过来。


再一次投射到营火上的不再是永恒的黑暗,而围绕着营火的三个人刚刚失去他们的国王,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出哀痛又迷茫的舞蹈。

普隆普特并不是超现实主义的信奉者,但是他仍旧感觉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向是他的精神自己所动一样,但是刚刚经历过的白昼温柔的提醒他这都是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太阳的东升西落,使骸的消弭,人们的生活逐渐恢复平静。

 不同于上一次四个人一起宿营时的静默,哪怕只有三个人,但是都在努力的说些什么,就算伊格尼斯也是。

纪念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是谈论他。

普隆普特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悲伤。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抱住了膝盖,把脚也放在椅面上,认认真真的听古拉迪欧讲述着他和诺克特之间的故事。这个建议是谁提出的并不重要,但是三个人都默认了他们只会讲述他们和诺克特之间的独特故事。

自己和诺克特之间的故事真的很多,虽然从认识到熟悉用了很长时间。——他分心了,他努力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古拉迪欧讲的故事上。这是一个什么故事来着?哦哦,诺克特小时候会半夜去厨房偷吃东西。嘿嘿,怪不他得在学校经常…打住,打住。

伊格尼斯讲述了小时候他带诺克特偷跑出皇宫看星星的故事,没想到伊格尼斯有的时候也这么不靠谱。不过诺克特真的很喜欢星星,晚上有的时候也会一起出去看星星嘛!在他家里的落地窗倒是看不到…嗯…伊格尼斯说到哪里了?

一只手突然碰了碰普隆普特的胳膊,差点让他重心不稳连带着椅子一起翻过去。

“别发呆了普隆普特,到你了。”

他应该讲什么?他想说的有很多,但是深刻印在他脑海里的是在潜入王都之后,在王之剑总部的晚上。那个时候他和诺克特趁着伊格尼斯和古拉迪欧睡着之后溜了出来。

但是他张开嘴之后只是讲述了他和诺克特逃课去游戏厅和不良少年打了一架的事情。这件事真的很有趣,他讲着讲着笑了出来,一边歪头想着说不定还能找到当时手误拍下来的照片的胶卷。

每个人都不介意喝上一杯,尤其是这是男人间的聚会,或者不止一杯。普隆普特不懂酒的品种,每次喝的时候除了辣之外感受不到别的。

一口气喝下去一整杯是他从未干过的事。普隆普特吐了吐舌头,他感觉自己的口腔和食道除了辣感觉不到别的感觉。

“诺克特也觉得酒的味道很糟,他肯定不会这么说。”酒精麻痹了他的舌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当伊格尼斯和古拉迪欧的目光一起投过来的时候,他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诺克特从不喝酒,普隆普特…你好像和诺克特去单独喝过酒?”

“我们早就都成年了!”

当古拉迪欧也附和伊格尼斯点了点头之后,普隆普特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自己和诺克特单独出去的事情,同伴们绝对不会不知道,但是他们默许了。

他们第一次浅尝辄止酒精的味道,然后借着酒精的力量在阔别十年之后去汲取对方的气息,以及更多。

伊格尼斯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你和诺克提斯的关系比我,还有古拉迪欧更加亲近。”

“你陪伴了他整个青春,那是他最重要的时间,那段时间我和古拉迪欧都很疏远。”

“所以…最怀念诺克特的人,应该是你。”


他的手不像自己的手一样被多次的使用磨出了老茧,就好像从未用过剑一样显得青春,这样的手拥抱了他,触摸着他。他的声音和呼吸声都跨越了十年的光阴和他近在咫尺,他的眼泪掉到了他的肩膀上。


莫大的悲伤涌上了他的心。就像冲破堤坝的水流,那种悲伤给他带来了更多,更多的疼痛。普隆普特的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服,他终于真切的意识到,

诺克提斯已经不在了。

眼泪顺着他的两颊留下,越来越多,留在王座上和水晶中仅仅是过去的气息,诺克提斯早就不在了。他甚至无法做到痛哭出声音,将嘴张开去发出哭声对他来说几乎变成了艰难的任务。他的同伴们也在沉默的悲伤中。

他爱诺克特,就如同诺克特爱他一样。

他依旧想着在那个晚上他们几乎毫无间隙的贴近,毫无顾忌的宣泄着所有积压的感情,然后听着诺克特的眼泪对他说,我希望你快乐。


“…我没事,我知道。”古拉迪欧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纸巾递给了普隆普特,打破了他僵硬的动作和凝固的悲伤。他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我会去做的。”

天边逐渐亮了起来,普隆普特放下了搭在椅子上的双脚。他带着脸上的泪痕终于真心实意的笑了笑,拥抱了第一缕晨光。

就像诺克特在拥抱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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